我的声音陡然断了,犹如刀切豆腐一样断得干净利落。

因为我觉得这句话的格式相当熟悉又不讲道理。正正是别人用以否定我时,使用过无数次的句式。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经商?不要做无谓的事情,反正以后都是要嫁人的。”

“你一个女孩子……”

“……”

我的脸颊有点发热。

也是第一次在孩子们的跟前感受到了窘迫的滋味,尽管他们可能不曾察觉,又或许在发觉后又不能理解。

在这一刻,面对莎拉的‘无理取闹’,我成为了过往最让我痛恨的人。

我居然把可能性折杀于性别的限制中。

莎拉说得对。

凭什么她就不能当雇佣兵了!

我非常清楚成为雇佣兵的路是多么不易,既辛苦又危险,还要跟一堆浑身臭汗的臭男人们混迹在一起。即使莎拉总是跟我作对、想尽了办法捉弄我,但我也实在舍不得我细皮嫩肉的女儿走上以成为雇佣兵为目标的路。

可是,那是她的选择,是她的人生。我能加以引导,却无权主宰。

当意识到我犯下的重要错误后,我立马改了口。

“好的,那我们莎拉就朝着成为雇佣兵的目标前进吧!你真的想好了吗?一旦你选择了,就算你哭着闹着求我、喊我妈妈,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但如果莎拉真的喊我妈妈了,我想,我还是可以妥协一次的。

毕竟,她没有叫过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