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拦下我,他将所有粗鄙又色情的词语、描绘,全部听入耳中,一如既往的淡定。

不过,当瞧见我开始解衣领的纽扣时,他自若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变幻。

我敞开了衣领,以一副受了折辱的姿态,指着因滚烫蜡水而留下的伤痕,携了哭腔地质问:“就算看到这个您也还不相信吗?您究竟想要我证明到哪一步?!”

我的质问除了在帕什的脸上唤起了一霎错愕的神情外,并没有能让门外的阿提卡斯冲进房间里来。

——我很遗憾,看来我的苦情表演折戟于良好的隔音之后。

惋惜之际,有一抹阴影向我罩来。

抬首,我差点和帕什的下巴撞个正着。

我正准备挣扎、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如同铁夹一样的大掌已是抓住了我的肩膀,拇指则在被蜡水烫红了、抹了膏药的伤口处反复摩挲,形如在确认这是不是化妆的成果。

他掌心的炙热透过了单薄的衣物,指腹的力度不可免地让我发慌,下意识地想推开他、整个人钻进被窝里面。

帕什没有给我这么做的机会,他盯着我,携了慨叹地低语。

他也没有再叫我伯爵夫人,而是重逢之后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露薇尔,你可真狠。”

我不知道所谓的‘真狠’是指哪一方面。

眼下,我只清楚,我们之间过分亲密的距离、他指腹落在我娇嫩肌肤上的感触让我感到了不安。

我陡然回想起了当初那个十九岁的少年。

彼此,他把我堵在了潮湿阴暗的巷子深处,用灼热目光看我,叫嚣着大言不惭的话。

如今,纵时过境迁,我与他皆不再是一无所有的贫民,他的眼神却与昔日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