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受夸奖,走到浴室泡了热毛巾过来:“擦擦会舒服一点。”
“也不是不想安慰,只是我不了解具体情况没办法对症下药,更害怕会因为我变得一团糟。”
“我很小父亲就不在了,别人也是劝我母亲赶紧改嫁,可我母亲根本不想。所以我觉得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事情,还是不要随便乱说话了。”
路漫漫叹气,温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安慰又像是在嘚瑟:“而且我觉得你自己会处理得很棒,不需要我瞎指挥。”
沈顾北笑了笑,嗓子连带的空气有些稀薄,没有反应过来的器官被呛到,猛的咳了咳。
路漫漫赶紧给他顺背。
“你要是不舒服就先躺下睡一觉吧。”
“我没事,”沈顾北平复了以后浅浅的说道,“你就这么信任我啊。”
路漫漫一怔,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住。
她眼神底部细微的变化并没有躲过他的目光。
一个人在喝酒以后所有的感官和认识仿佛都比平常更要清晰许多。
沈顾北心门上像是被人打开了一个口子,源源不断的叙述他自己的故事。
说的很认真。
不知道究竟是在说给路漫漫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我母亲很喜欢吃鱼,但是小时候被鱼刺卡住喉咙,差点丢了性命,那件事给她留下了很大的阴影,所以家里从来没有做过鱼。我第一次见到红烧鱼这道菜是四岁在外公六六大寿上,我很好奇,很想吃。但是爸爸却把所有的鱼挑好刺给了妈妈,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问爸爸,爸爸只是说妈妈喜欢吃,所以要全部给妈妈。”
“我也就把碗里的鱼给了妈妈。后来爸爸过世以后,我也从来不吃鱼,即使看到有鱼的菜也全部夹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