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柚抬头看向拉她的人,愣了愣:“谢谢。”
江临舟往后退半步,和她拉开适当的距离:“没事?”
她摇了摇头。
“无良媒体!你们的报道害我儿子被人骂、害我们一家都抬不起头,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女人用尖锐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控诉,突然,她看见了江临舟。
“你是那个律师对不对?我看了报纸,你很厉害对不对?你要为我儿子伸冤!多少钱我都可以出,只要你为我儿子辩护!”她哭起来,“我儿子还年轻啊!他不能死——”
过路的行人投来各种各样的注目,乔柚看着这个疯子一样的母亲,只觉得可恨可笑又可悲。
从那天的采访,到今天的“报复”,她一直在怪别人。怪辞退儿子的公司、怪与儿子分手的姑娘、怪扒着儿子不放的狐朋狗友、怪没能阻止儿子的小学保安。
一切错误皆由他们起。
她的儿子是这世间最单纯善良、老实好欺负的孩子。
她的儿子必须是这世间最单纯善良、老实好欺负的孩子。
不然的话,她如何成为一个无辜的母亲?
手背的疼痛沿着神经一路往上,连带头上几乎已经痊愈的伤都在发涨。
“是啊,你的儿子还很年轻,”乔柚说,“可他们也很年轻。”
学生、老师、保安。
哪个不比他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