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锐年的死,是他一手策划;兴和图书馆的倾塌,是他与开发商、建筑公司共同的偷工减料以此大捞油水导致;对受害者赔偿的敷衍和对发声的扼制……桩桩件件,都是他。
就连所谓的“慈善”,到最后慈的都是他自己。
数罪并刑,重判之下,郭起轩被判处死刑。
裴父裴母在判决落下的那一刻嚎啕大哭。
他们捧着儿子的骨灰盒,让裴锐年亲眼见证了这场荒诞闹剧的谢幕。
离开法院时,乔柚被眼前的光刺了下,抬手挡了挡。
严冬已过,如今正是花开烂漫的时节,枯枝生芽,新燕啄泥。周而复始的又一年春,有人得,有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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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锐年的葬礼在一个暖风和煦的日子里举办。
裴父裴母选了离家很近的墓园,来参加的人很多,亲戚、朋友,还有许许多多,曾因他的勇敢发声而讨得公道的陌生人。
从他遇害到到现在,整整过去了五个月。
五个月,将近半年的时间,他终于得以安眠。
裴母一遍又一遍地在他墓前说着郭起轩的审判结果,后来说起他幼时的调皮、少年时的叛逆,末了,她抚摸着被光照得暖意微起的墓碑说:“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骄傲。”
参加葬礼的人渐渐离开后,乔柚才上前,将手里的白色花束放在已花丛满簇的碑脚。
乔柚抬头,墓碑上,裴锐年年轻的面容上笑意温煦。
她视线稍稍偏移,看见刻在旁边的一行朱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