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乘风自信地笑:“不必不必,老夫易容的本事还是有些的。好了,我去客房睡一觉,你先回去吧,咱们后会无期。”言罢转身朝客房去了。
程钰对着他背影深深一拜,“先生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回应他的,只有二月里微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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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并非休沐,程钰只请了半日假,下午还是在宫里过的,黄昏时分才回王府。
一进屋,瞧见她坐在榻上,手里在缝送给楚蔷的添箱礼,嘴角轻轻翘着。
“想什么呢?自己偷偷笑。”程钰笑着朝她走了过去。
含珠已经习惯这人回来不许人通传的习惯了,见他快走到跟前了,她也没再下去,放下针线与他道:“今天歇晌的时候,正合堂那边闹了一场,两个姨娘争风吃酷招了大哥的烦,大哥一气之下将几个姨娘通房都打发出去了。刚刚大嫂来这边躲清静,你没看到她笑得多开心。”
宫宴的事,程钰没找到证据,含珠出于谨慎不再去正合堂,吴素梅过来她还是照常招待的。今日看吴素梅嘴上嫌那边吵实则跟她炫耀的幸福样,炫耀里又带着妯娌间的亲昵,含珠总觉得吴素梅应该没有对不起她,吴素梅过得好,她就忍不住替她高兴。
哪个妻子不想丈夫只疼自己啊?
程钰想的却比她多。
他与兄长这种情况,都得清心寡欲地养着,兄长既要调理又知道女人越多越显得他有问题,送走那些妾室便是最聪明的办法。那他怎么跟吴素梅说的?因为养身子才打发妾室,吴素梅应该不会太高兴,那么,兄长八成对吴素梅瞒了实情吧?
不知两人到底能不能如愿以偿,但那与他无关了。
捡起含珠快要绣好的枕套,摸摸上面一对儿嬉戏玩闹的鸳鸯,程钰坐在她旁边道:“是这个月二十五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