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在前面的男人已经年逾中年,虽然面带沧桑,头发却梳得整齐,腰板很直,经过守门民警时,还非常客气的和对方打了招呼。
??他身上的便服是当年进去时的穿着,样式旧了些,也有点褪色,但很干净,风格倒是和本人气质相吻合,儒雅斯文。
??后面的年轻男人晚了几步,跨出大门,刚迎上外面的日头,就被那阳光刺激的皱眉眯眼,他身材偏瘦,同样换回进去时的衣服,碎花衬衫,西服裤,黑皮鞋,这身衣服穿不好就容易显得流气,但他在里面受过两年“教育”,气质上已经脱胎换骨,收敛不少,这样一穿仿佛不像是他的衣服。
??男子监狱门前是一大片空地,差着辈分的两个男人相继来到空地上,同样站在烈阳下,一个往左看,一个往右看,谁都没有先迈开步,也没和对方说过一句话或是眼神交汇,好似彼此根本不认识。
??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出来了就是新的开始。
??但反过来说,也将迎来新的迷茫。
??案底已经留了,以后要重新爬起来,不是易事。
??两人都在等人来接,就这样站了约莫半分多钟,年轻男人下意识想去摸烟,这才忽然想起来出来之前都留给狱友了。
??这时,就从停车场方向平稳地驶过来一辆深蓝色的私家轿车,车子在两人跟前停稳,门开了。
??薛芃从驾驶座上下来,她在原地站定,停了一秒才上前,脸上的墨镜清晰的倒映着两个男人身后的监狱大门,和上方的蓝天。
??薛芃将墨镜摘下,瞳仁深处波澜不惊,好像习惯了这种场面。
??直到目光对上中年男人,她才勾起笑,说:“常叔,我来接您回家。”
??听到薛芃的话,常智博有些干涸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要问什么。
??薛芃又道:“我妈在家等您呢。”
??常智博恍然的“哦”了一声,又点了下头,倒是没注意到年轻男人表情不屑的把脸转向一边。
??薛芃打开后备箱,常智博跟过去,将手里的包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