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舒梅笑着跟她说:“没办法,年轻人大部分都出山了,现在山里留下的都是老人,这些人岁数越来越大,为了出行方便,前段时间公家采购了这批车,不然靠走的去后山太远了。”
乌舒梅开四座电瓶车开的挺好的,孟小雨跟她一起坐在前排,这边风景是真好,中间还有大片的竹林。
孟小雨甚至看到了几只梅花鹿在旁边吃草。
别提她都惊讶了,赶紧指给乌舒梅看:“哎,梅花鹿,这里有梅花鹿啊!!”
“嗯,养着割鹿茸的。你跟你妈不常来,要是来的话,每年都有老家的特产可以拿。前几年我爷爷一时兴起还想种芝麻,还要在山脚下建个磨坊榨油,是李丞聪的父亲劝住的。”
孟小雨有些意外,“李丞聪的父亲?你早就认识李丞聪?”
“见过几面,不算熟。”乌舒梅笑着说:“你应该常来山里的,要是经常来,你也能知道这些事了。古时候咱们几大家都是住在山里的,原本这一片是咱们几大家的地方,清末的时候世道乱,好多人从山里搬了出去,再往后为了住的方便,剩下的人都并到咱们乌家了,只是本家始终只有咱们姓乌的一支,这边有什么大事也都是咱们姓乌的说了算。”
一说到山里这些事儿,乌舒梅明显话多:“我爷爷辈分高,加上他们那代人走动的近,咱们几大家还是能在一起凑一凑的,只是我爷爷说了,也就是他这一辈了,上面的老人还彼此看着当年的面子情分客气,换了咱们下面这些小辈,只怕面子情会更薄,到时候咱们本家再想攒局做什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容易了,我爷爷为这个一直很担心,为这个老人家对我的婚事是慎之又慎,想找一个能镇住场子的帮我。”
“对了,我没跟你说过吧。”乌舒梅忙又把山里的规矩说了一些给孟小雨听。
“本家的女儿说是嫁,可咱们这跟山外面的嫁娶完全不同,本家生下的女儿是必须留在山里的,男孩就无所谓,男孩想留下管家还是出去都没事,我爷爷是在山里待久了,主动留下的,他弟弟,也就是我二爷爷就出去了,这次相亲的钱佑余就是我二爷爷的亲孙子。我妈嫁的袁家的男人,不过袁家人口多,按血缘来说,袁浩山跟我的血缘关系反倒没多近,不过在考虑结婚对象的时候,我还是把钱佑余跟袁浩山都排除了。”
孟小雨瞬时明白了,其实是她疏忽了,山里的规矩她一直都知道,可她压根没往这边想,这样盘根错节的,怪不得本家跟那五大家族一直都有联系呢。
也怪不得本家在这些家族面前还有个面子。
只是她气的拽了拽乌舒梅的头发说:“小姑奶奶,你可真会忽悠,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了,你还拿着那个册子装傻,说什么你没相过亲,让我帮你参谋?”
乌舒梅赶紧解释:“小雨,冤枉啊,我真的没装,现在谁相亲不要打听打听啊,更何况我爷爷不可能什么都不问就让我去见那些人,只是我知道那些人是一回事,可册子里写的再详细也没写李丞聪几天一换女朋友啊,我在山里长大,外面的世界又那么复杂,正好你在呢,我就想让你用旁观者的身份说说嘛。”
孟小雨倒是好奇起来:“小梅,反正田哥没在,你偷偷告诉我,你最中意哪个候选人啊?”
“我谁都不中意。”乌舒梅闷闷的说:“我烦死了,要不是老家这些破规矩,我早跟耀光双宿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