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鼻尖泛酸,心口生出说不清的委屈。
明明没什么可委屈的,她却忍不住簌簌落泪。
“蓁蓁。”温倩望着温琴心柔婉的妇人发髻,再望望她与裴砚交握的手,身形微晃,幸而被袁鎏扶稳。
“这位是?”她暗暗打量眼前的年轻男子,迫于其气势,又下意识移开视线,暗暗心惊。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大人。”裴砚躬身施礼,却未松开温琴心的手。
袁鎏眉心紧拧,神色沉郁,温琴心看着,有些发憷心虚,下意识想松开裴砚的手。
刚挣脱一半,又顿住,只一瞬,她反握回去,握得更紧。
裴子墨是她夫君,是世间最好的郎君,不管爹娘如何看待,她绝不会松开他的手,不会再让他有丝毫伤心。
正月里姐姐突然到来,她慌乱又措手不及。
如今再面对爹娘,温琴心竟很快镇定下来,生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从容。
院中不便多言,进屋后,温琴心才拉着裴砚的手,含笑上前。
侧眸望一眼裴砚,她柔声道:“爹爹,阿娘,他是蓁蓁的夫君,姓裴名砚。”
袁鎏刚端起一半的茶盏,顿回茶案,猛然望向裴砚:“京中有几个裴砚?”
“唯有小婿一人。”裴砚弯唇,姿态谦逊有礼。
只有一个裴砚,作恶多端的玄冥卫指挥使裴砚!
“蓁蓁!”袁鎏移开视线,盯着温琴心厉声唤,随即,霍然起身,面色铁青朝隔间去,“你过来!”
爹爹鲜少动怒,可他生气的时候,嗓门格外吓人,温琴心吓得身形一颤。
下意识缩起细肩,略垂首,要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