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药可暂时缓解大人头疾。”刘道长双手呈上锦盒。
裴砚不接,目光往案头落落,刘道长从善如流,恭恭敬敬把锦盒放在案头。
“多久?”裴砚抬手,长指挑开锦盒,淡淡问。
“可保三月无虞。”刘道长缕缕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三月之后,若无解药,则疼痛更甚。”
啪,裴砚长指一压,把锦盒扣上,挑眉望他,眸光阴晴不定,任谁也捉摸不透。
刘道长心神晃了晃,又竭力稳住:“大业将成,大人若能允诺封贫道为国师,贫道自当顺应天命,辅佐明君,替大人制出解药。”
果然,这老狐狸不是制不出,而是还在做名垂青史的美梦。
裴砚未置可否,抽出腰间弯刀,拿案头细绢轻轻擦拭。
刀锋锃亮,映着他淡漠的眼眸。
“陛下已经服过长生不老药了?”裴砚放下细绢,把玩着蛇首刀柄,随口问。
“是。”刘道长猜不透他心思,心口莫名发紧,脊背满是冷汗,几乎顷刻便打湿中衣,他躬身禀,“已服过两粒。”
“做的很好。”裴砚浅浅弯唇,笑意刚刚牵起,便倏而凝固。
一道寒光飞旋破空,擦过刘道长颈侧,铮铮钉在对侧墙壁上。
刘道长所有神情、动作定格,只一瞬,便沉沉倒在冰冷光亮的地砖上。
“本座不喜欢受人威胁。”裴砚收起唇畔笑意,翻手将锦盒打落,连同药丸一道坠入渣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