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微烫的脸颊,唇角弯起。
听到珍珠的脚步声,她拍拍脸颊,指腹轻轻压了压唇角,又恢复平静淡然。
选秀在即,温琴心坐在裴砚对首,随手翻动名册,黛眉微颦。
“每次采选都要这么多女子入宫吗?”温琴心抬眸,望向裴砚。
皇帝的年纪能做秀女们的爹了,却要这么多花一般的女子供他择选。
温琴心不是第一次知道选秀,可眼前名单上每个名字后头记着芳龄,家中官职,活生生摆在她面前,她忍不住心生恻隐。
“这次格外多些。”裴砚驻笔,扫一眼名册,浅浅弯唇,“蓁蓁想救她们?”
也只能想想罢了,难道她还能不让皇帝选秀?何况,若有女子自愿入宫谋前程呢?
略思忖,她觉得自己庸人自扰:“就当我一时痴人说梦吧。”
又翻开一页,她眸光倏而定在一处。
温曦,年十八,工部左侍郎温俸嫡女。
“若我坐上那个位置,蓁蓁便不是痴人说梦。”裴砚凝着她,状若无意开口。
温琴心猛然抬头,心头狠狠一震。
半晌,她才惊魂甫定道:“裴子墨,你别吓我。”
“蓁蓁,时势不待人。”裴砚想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是否重到足以让她生死相随。
“更进一步,或是粉身碎骨。”裴砚嗓音沉缓,给她足够的时间思索,“蓁蓁,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
裴子墨要谋朝篡位吗?他权大势大,可温琴心从未把他往乱臣贼子的方向想。
听他的语气,并非同她商量,而是在告诉她,他对那个位置志在必得。
眼前沉邃的漆眸,曾经目空一切,如今,眸底倒映着她惶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