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根本没出府,定是被裴砚撞见,把人带走了。为了一个女人,裴砚竟然要残害手足。”过去那么久,没一点动静,雨声扰得人心焦,吴氏不确定儿子正遭什么罪,惶恐道,“侯爷,那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沐恩侯气结,指骨攥成拳,手背青筋偾张,皂靴狠狠揣在吴氏身上:“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你事事由着他,他哪能闯下这样天大的祸?”
他狠狠瞪着吴氏,恨不得拿眼锋将她刺死,可又不能不顾裴硕:“玄冥司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我得尽快入宫找阿箫。”
“皇后娘娘?”吴氏顾不上疼,唇角挂着血痕,急急问,“她会帮忙救儿子吗?”
“当然不能据实相告!”沐恩侯深吸一口气,忍住怒意,“你在府里待着,若说错一句话,一个字,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沐恩侯府的马车尚未靠近宫门,便被玄冥卫拦住,趁雨带回玄冥司。
霓云宫中,云妃斜斜倚在熏被的香笼上,腿边盘着一只酣眠的猫。
“娘娘,听说沐恩侯世子丢了。”心腹宫婢躬身禀报。
云妃睁开眼,懒懒望她:“哦?丢之前,侯府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宫婢想了想,禀道:“昨日侯夫人办家宴,请了二房的夫人、大小姐、少夫人去赏花,听说……少夫人丢过一会子,后来才知,是被裴大人提前带回去了。”
云妃美目微闪,支起身子,细细思量。
半晌,她凝着熏笼上镂空的宝相花纹,保养得宜的纤手轻轻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笑容艳媚:“燕脂,去跟我爹说一声,我这腹中必是一位皇子。”
“娘娘?”燕脂听懂她的意思,诧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