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漫过肌肉紧致的腰腹,裴砚坐在浴桶中,闭目靠着桶壁,水雾将他冷俊的脸浸得朦胧温暄。
背上一丝丝异样,是她情动羞恼时留下的抓痕,裴砚小臂越过肩头,长指触了触那处抓痕,摸到细薄的一道痂。
幸而昨日他及时赶到,再忆起当时情形,心内平复的暴戾又开始纷涌。
盥室中散着她惯用的蔷薇露浅香,裴砚深嗅一息,将毁天灭地的暴戾按捺。
所有的恶事由他来做就好,她只管养着她的小爪子,安安心心待在他身边。
迷迷糊糊间,温琴心感到身后多了热源,没有血腥气,只有熟悉的浅香。
她卷睫轻颤,翻转身,往热源方向贴贴,又睡沉。
醒来时,院中下着雨,雨水顺檐角落下,打弯深翠的芭蕉叶。
温琴心拥被而坐,望望身侧空出的位置,听着潺潺雨声,想起湖边小山上的水阁。
水阁中,大人要她挑选婚期,她什么也不懂,挑了他头疾发作的第二日成亲。
从那时起,他便替她挡去诸多风雨。
不,大人待她的好,比那日还更早。
思绪被雨声拉长,拉至淮兴府海边,温琴心下颌轻轻枕在膝头,微微失神。
有人擎伞而来:“温姐姐可起身了?”
裴璇走到廊下,把伞递给琉璃,琉璃应一声,将油伞沥在廊柱旁。
听到声音,温琴心将手中久未翻动的医书藏至绣枕下,起身相迎。
“温姐姐,我哥说你身子不适,还不让我来吵你,你今日可好些?”裴璇挽住她手臂,双双坐到美人榻上。
榻边香几上,鎏金银鸭香炉散着雅香,清浅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