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扰人的梦,原是真的,他确然有些轻狂。
她不喜欢吗?贝齿悄然轻咬唇瓣里侧,温琴心难以启齿。
纤指攥紧衣襟,匆匆拢住,她正无地自容,却听到头顶一声轻笑。
继而,轻轻一吻落在她发间:“骗你的。”
果然,他腿上的淤青根本不是她踢的,是他故意诓她!
“大人。”温琴心软软唤一声,羞赧又后怕。
她自知身份与大人不相配,欠大人的恩情早已还不清,是以尽量谨慎端淑,温柔顺从,大人却这般捉弄她。
软软一声唤,落在裴砚耳中,他眸光微闪,长指勾起她松髻下一缕青丝,缠绕把玩:“唤一声裴子墨?”
闻言,温琴心一惊,连姓带表字唤他?
她不敢逾矩。
“我……我去取伤药。”温琴心红着脸,避开他小腿,灵巧地溜出软帐。
待她梳洗、更衣毕,捏着一枚影青贝形盒,回到内室,却见裴砚已穿戴整齐。
乌纱帽放在她妆台上,他侧身立在妆台旁。
听到脚步声,望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指尖落在她妆奁,捏起一支点翠蝴蝶步摇。
他身姿颀长俊朗,鸾带勒出窄劲腰线,腰间羊脂玉佩下,是她亲手打的如意络。
墨发束得一丝不苟,他眉峰显出几分凌然,不似床笫间的恣肆不羁,举手投足皆是上位者的威压。
温琴心微微怔愣,一时无法将眼前之人,同方才于软帐中诓她的人联系在一处。
“过来。”裴砚见她不动,挑眉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