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抵在她肌肤上,凉意激得她身形微微发颤。
昨夜饮过合卺酒,软帐中光线又不亮,温琴心关于昨夜的记忆有些模糊。
此刻,暖黄烛光照亮他眉眼,一切变得清晰。
清晰到,她闭上眼也避不开浅浅药香,庭院中丫鬟走动的脚步声,近得仿佛在耳边。
温琴心侧脸贴在他襟前,深深吸着气,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下回再有什么委屈的,来找你夫君哭鼻子,可好?”
原来,他方才确实不是教训她。
温琴心面颊热意更盛。
用罢晚膳,趁他去书房,温琴心赶忙回内室,将榻上锦盒藏入箱笼最下层。
沐洗后,温琴心身着寝衣坐在妆镜前,珍珠立在她身侧,拿棉巾替她拭发。
“小姐。”珍珠望着她侧脸,压低声音道,“奴婢听说,小姐入京前,老爷夫人曾送来一批嫁妆到温家,多亏裴大人使计,才让温家把嫁妆如数还给小姐。”
她确实嫁的稀里糊涂,嫁妆之事,完全没考虑过。
下聘那日,裴家送去的是什么样的聘礼,她也没过问。
整个梁国恐怕也寻不出几个,如她这般对婚事不上心之人,是不是因为没用过心,她才久久未能适应新嫁娘的身份?
大人虽未教训她,说得却很对,她已长大成人,不该事事依赖爹娘和姐姐。
“你听谁说的?”温琴心拈起一缕发丝,拿指腹轻轻捻了捻,示意她不必再擦。
她接过棉巾,放到一旁,侧身望着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