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高兴便好。”卫九皋轻叹一声,不再追问。
眼前之人,不再是从前需要谨小慎微的裴砚,却仍是他可以将后背交付的至交。
不懂也无妨,就像他不懂,裴砚原本并未把太子放在眼中,为何玄冥卫忽而从东宫搜出太子想觊觎皇位的罪证。甚至由着司礼监推波助澜,才让圣上盛怒之下,不顾群臣劝阻废太子。
只要裴砚不是要那个位置,他都能奉陪。
回到温府,温琴心无功而返,舅舅在外为温旭奔走未归,舅母秦氏自没有好脸色给她。
隔着厚厚脂粉,温琴心也能看出秦氏面色极差,想必是极担心温旭在监牢吃苦。
她不喜秦氏,心中却也不怨,她的阿娘也愿意为她和姐姐做任何事。
只是,她放心不下淮兴府。
同在牢狱,温旭有人替他奔走,可爹爹呢?姐姐被同知家的公子退亲,阿娘还能求谁?
温琴心弹奏一曲,心绪平复下来,她摊开纸笺,提起湖笔,细细写下近来发生的事。
写完,她将软毫湖笔放入莲叶型笔洗中,墨香缕缕在水中溶散开,她对着纸笺温柔一笑。
美目扫过手边备好的信封,并未塞进去,纤指将信笺一行一行撕碎,揉作一团,丢入身侧渣斗中。
温琴心重新提笔,字里行间透露出自己过得很好,又说无意中听到表嫂说家中出事,状若无意在信中询问淮兴府的情形。
爹娘和姐姐的处境,不会比她好,她不能让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