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杨跟我摸爬滚打五六年,对演技还是有一定鉴赏能力的,我第一次演班底这么牛的电影,确实可能暴露短板。

我洗苹果恭听,“你说。”

小杨继续磋磨他手上的苹果,眼镜都滑到鼻梁上了,“你晚上…声音…”

“什么?”他磕磕绊绊的,我听不清,但我理解他胆小,“没事你直说,你孟哥都经历过多少舆论的巨浪了,差你这三毛两毛的?”

而且晚上的声音…是指今天拍戏的台词吗?我不是科班,台词可能确实有点弱,看来还是练的不够啊。

我一边等他说,一边回忆着导演说重音不对的那几句台词,竟没想到,接下来要迎接的是炸弹。

他:“就是晚上声音…可不可以小一点。”

炸弹的引线被点燃点。

他:“就你们那个的时候…小点声。”

砰!爆炸了,还是个核弹!

核弹爆炸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响,高楼倒塌的gif在我眼前反复播放,仅扬起的灰尘就够我窒息,而核弹的主人还在连续开炮。

他紧攥着手里的苹果,“一开始还好,偶尔能听见几声,风格也是杀猪风,我没觉得有什么。但最近,你们可能是解锁什么新活动了,怎、怎么,越叫越像…小猫撒娇,让人听了不太好。”

我:“……。”

哇哦,听完他的话,我也感觉自己不太好了呢。

而且,为什么我的x生活又被摆在明面上说了啊!

我的内心不是崩溃,而是节操已被崩碎,手里的苹果它马上就不香了,不仅不香,还像是闪耀的灯球,把我的脸映得和它的表皮一般颜色。

磕磕绊绊的变成了我,“知、知道了,我注意。”

小杨连续开炮之后,终于在硝烟里品出一点迟来的羞涩。

或许是试图弥补,他开始语无伦次,“纵欲过度,影响身体状态,男人一生的小蝌蚪有限,现在太过分,对以后不好的呀。而且,挤压睡眠时间,在片场表现不好怎么办…,你说是吧,孟哥?”

我能说什么,我能说不是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哇,老孟好像也是这个论调。

当时老孟以为我们俩捆绑play,真诚劝诫我们珍惜男人一生中有限的小蝌蚪,但我想告诉他的是,何释和我们有种族差异,非但不需要担忧他的蝌蚪,还深深惧怕着,他会不会到四十岁也依旧雄姿勃发。

我咬了一口苹果,嘴里含糊着应下,然而心中盘算着明天问问导演,房东是谁,我能不能往墙上贴隔音板。

原来老孟和梁女士对我卧室的装修,不是多此一举,而是未雨绸缪。

尴尬着,外头的门传来响动,我仰起脖子往外看,是何释回来了。

不行,我现在脸肯定红得要命,这要怎么见人,何释看见肯定得盘问我,说不定还得怀疑我勾引有妇之夫。

我放下苹果,冲进西屋洗手间去,就让初冬的冷水在我脸上胡乱地拍吧,赶紧降温恢复我的冷白皮,我不想面对究极进化后的何释 大猛A的质问。

我冲进来的时候没关西屋门,但关了卫生间的门,却仍能隐约听见何释在问我去哪了,好家伙,这是真不隔音呐,我怎么就早没发现呢。

小杨也是的,早发现了也不早告诉我!

我直起身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靠,脸被冷水冰了之后,竟然冻得更红了!

门把手已经在转动,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

过敏了?冻伤了?被猴屁股传染了?

脑子还混乱着,何释就已经开门走了进来,我们的眼神撞在一起,却发现他的脸色比我更可疑。

鼻尖眼眶都红得要命,脸上却毫无气色可言,好像是刚哭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