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良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他刚拿起打火机要点燃,于鸿光就有眼力见的先一步为他点燃了,陈博良赞赏地瞥了眼于鸿光,于鸿光立刻讨好笑了笑。
陈博良继续道:“其实说来我也不明白你们央大教授在闹什么,算来算去这项研究都是国家项目,咱们都在为国家项目付出自己的力量,为什么要分你我?”
陈博良说完并没看向钱向东,他在等待,等待钱向东听到举报信的内容后露出惶恐惊慌,小鼠一样不知所措的神情。
然而事实让陈博良失望了,钱向东不但眉头连簇起下都没有,甚至还带了几分趣味,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还听得津津有味。
“不错,举报信写得很好,内容生动,笔力感人,让人听后感同身受,义愤填膺。”钱向东啪啪鼓掌,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这个旁观者听得都心潮澎湃恨不能把信上所举报之人抓起来进行查办。”
陈博良死死盯着钱向东,总感觉他话头不对,不像是害怕或者要为自己开脱的样子,果然下一秒就听钱向东话锋陡转,“我这个人一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最看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恶霸,所以陈主任可一定要这封信如实递交上去,等到那时候我也好跟着看看热闹。”
陈博良脸黑如锅底,他眯着眼睛,“钱向东,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要不识好歹,你应该明白这封信递交上去,你将会面对什么。”
于鸿光跟着道:“好好想想你在乡下的时候,那些住牛棚吃馊食的家伙,那种日子你想过吗?”
钱向东冷哼,睥睨着于鸿光的视线仿若二人身份倒转,于鸿光才是那个被举报正在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等待查办的人,而钱向东则是那位掌握生杀大权的人。
“随意吧。”钱向东甚至在浅笑,笑得如三月的柳枝,“我倒是想知道最后吃馊饭的是你,是他,还是背后那个举报者,亦或者是你们所有人?”
钱向东列举的这些人中独独没有他自己。
钱向东起身大步离开科研室,陈博良气得一把拿下嘴里未抽完的香烟狠狠碾压在烟灰缸中。
“不知死活!”
于鸿光忙上前安抚,“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以为自己身上骨头有多硬,等他疼了就知道跪地求饶了。”
“那有个屁用!我要的是研究进度,研究成果,他都废了,再疼再后悔对我能有什么用!”陈博良把这股邪火全部都撒到于鸿光身上。
于鸿光呐呐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