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回去后,立刻派人去了一趟向阳大队,他们大队出了这么一位了不得的人才,自然该是众人学习的榜样。
于是当天张满仓就组织全队人开大会,用大喇叭把收音机上本地广播放给全大队人听。
向往大队的人单单只知道钱向东去了市拖厂,哪里知道钱向东竟然有这么厉害。
一时之间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广播里那个人是他们熟识的钱向东。可是大队长都亲口承认了,上级表扬了,广播里还提到了钱向东的出生地,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由得他们不相信。
社员们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真看不出来,钱向东竟然这么厉害。那么多个研究员都参加了研制,结果就重点讲述了他的经历,还把他放在第一个,又是什么负责人,这不就是说他是其中最厉害的吗?”
“那肯定的了,不然的话比他厉害得能肯屈居人后。”
“想当初我就觉得这钱向东和一般人不一样……”
“得了吧你,我记得小时候你都不让你家孩子跟他玩,说是怕学坏了,还赌咒发誓过钱向东长大一定得进去。结果人家没进大牢,倒是进广播里了。”
“说来,韩家那小子和钱向东玩的最好了吧?”
“可不是,当初韩金竹结婚的时候,钱向东没来参加婚宴,大队里好多人都议论钱向东这是一富贵就忘了贫贱友。即便后来他又专程回来过一趟,闲言碎语也不少,现在想来,人钱向东那时候应该正在研究那什么内燃机,八成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哪能抽出时间来参加婚宴。”
“可不,上次钱向东回来,我可见他和那个知青两个人背着两个可大的包了,也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好东西,没见从钱向东走后,秦长香腰板挺得更直了,指定没少收好东西。”
董彩凤坐在凳子上听着广播,那播音员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化成一把刀子狠狠扎进董彩凤的心上。
她的凳子上跟生了钉子一样,她根本就坐不住。
同样难熬的还有钱家人,有大队人故意揶揄道:“钱老头,你家这孩子是怎么教育的,咋就这么有出息?”
明明自家孙子被广播表扬,该是无比荣耀的事情,可是钱老头的表情却恨不能就此消失。
另一个人道:“哎呦,这你就问错了,你要是跟钱家学教育孩子的方法,那都给教育大西北劳改去了。钱家这么多孩子,可都是钱老头教育的,这不都在这种地呢。就钱向东没用他教育,然后就出息人了。所以你问他啥,他会教育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