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向东笑。
这怎么不是大事,可是天大的事了。现在的自行车可比后世的汽车还来得珍贵。便是自家人使用都小心翼翼,别说借外人了。
钱向东人硬气,但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他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把自己在空间随手抓的那把大白兔奶糖抓出来放到桌面上。
“张叔,你也知道我什么情况,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这把奶糖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钱向东手掌大,这一把糖抓下来能有二两。后世听着挺少,可在这时候可不少了。多少人家过年都买不到这么多糖,就是正正经经走亲戚,这些糖都能拿得出手了。
张军顾不上害怕,人虽然贴着墙角站着,眼神却发直。好像糖上涂胶了,粘上就撕不下来。
张满仓立刻唬着脸,“你这是干啥,我不过就借你使使自行车罢了,又不搭什么,还能要你东西,这传出去我成什么人了。”
钱向东也跟着严肃脸,“张叔你这想哪去了,你以为我给你糖是啥意思,作为借自行车的报酬。那你可想错了,我是觉的张叔你这么多年对我挺照顾,知道我家的情况也没个人疼,平时把我当自家孩子似的多有提点,比我亲叔叔对我都好,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叔。我这好不容易上趟县里,给我自己亲叔买几块糖还不成了。”
其实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这话说的张满仓心里顿时敞亮。
钱向东又故作生气道:“还是张叔嫌我东西少?”
张满仓忙道:“哪里的话,做叔叔的嫌弃侄子东西少的道理。”
张满仓又说了些场面话,对钱向东提点了几句,钱向东一一点头,就告辞离开了。
钱向东一走,张满仓就跟屁股后面有狗撵似的,掉头就往院子里跑。
他动作突然又迅猛,吓了张军一跳,大声嚷着,“爹,你咋了,吃坏肚子,屎憋不住了?”
张满仓顾不得骂儿子,转眼就跑到自行车跟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遍,见没有划痕磕伤,悬着的心才放下。
张军这时候走过来,跟着道:“我还以为你要拉肚兜子里憋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