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弄清楚苍衡此时的心里在想什么。
苍衡回到他自己的寝宫当中,刚闭上眼,那些离奇的梦境又一次袭来,沈萤萤依旧是被绑在椅子上面,有鲜红的血顺着她白皙的手腕蜿蜒而下,滴答滴答地落入碗中,苍衡看着这一幕,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又或许是因为心中怀着其他的心事,倒是没有因此生出太多的愤怒。
直到那碗中盛满了鲜血,闻灯才出手将沈萤萤的血止住,沈萤萤的脸色比之刚才苍白了几分,闻灯却比她还要白上许多。
她将沈萤萤的血都饮下,双唇染着沈萤萤的血,鲜红的好像刚刚从树上摘去下来的樱果,把手中的玉碗放下,闻灯似有察觉,她猛的转过头,直直地看向苍衡坐在的方向。
“李浮白?”她动着唇,叫了一声。
苍衡浑身僵硬,巨大的痛苦如同一座大山猛地压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从梦中惊醒,望着宫殿中的琉璃灯盏,怔怔出神。
他究竟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
窗外皎皎月华倾泻而出,远处山脉的轮廓在夜色中愈加的深沉。
苍衡抬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它在咚咚咚地跳动,那声音好像从胸腔中传出,在他的耳膜上不停地震颤。
他究竟在恐惧什么呢?
他起身,来到了闻灯的院落外面,没有睡下的魔使们在暗中悄悄打量着这位陛下,说起来可是真够奇怪的,他们见陛下把闻灯从外面又带了回来,还以为闻灯得了陛下的宠爱,结果这二人似乎到现在都只把关系停留在这一步。
苍衡站在院子的外面,他的五感极好,不必进去,也能听到很多声音,闻灯睡得并不安稳,偶尔咳嗽两声,不过比起前几日,倒是好了不少,苍衡不会自大地以为是自己的药都闻灯起了作用,所以柳惊眠今日给闻灯送的是什么药?
流霜睡得浅,闻灯稍一有些动作她便醒了过来,见到闻灯坐在塌上,望着窗外,流霜连忙过去,拿了一件外衣披在闻灯的背后,轻声询问她:“夫人怎么醒了?”
“我做梦了,”闻灯轻声说,“我梦到上元节,他跟我一起去看花灯。”
流霜愣了一下,才隐约明白闻灯此时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她安慰闻灯说:“等明年的上元节,我和夫人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