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彼此脸上全是眼泪,眼睛更是红得跟兔子一样。
秀竹起身,手搀着冯依依的手臂,将人扶起,叹了一气:“小姐,以后别丢下我。”
冯依依这才仔细看着秀竹一身打扮,的的确确的道姑炮衣,简单朴素,黑发聚在头顶扭成一个道髻,插了一枚竹簪子。
“秀竹,你现在在清月观?”冯依依只知当年那场大火,秀竹正好不在,应当是逃过一劫。
只是后面便不知道人如何,今下相见,人已入修行之门,还在京城。
婆子们重新铺了一张竹席,摆上小几,布上新鲜水果,几碟点心。
冯依依跪坐在小几一侧,见秀竹恭谨的站在阶梯下,顿时觉得好笑。
“上来坐,外头多晒得慌?”冯依依手指敲敲小几,眼神示意自己对面。
秀竹犹豫一下,随后走上台阶,除掉鞋履,跪在小几另一侧。
婆子们知道两人有话说,也都有眼色的去做自己事情。多日下来,与冯依依也生出一些情仪。
“道长如何称呼?”冯依依提起茶壶,往瓷盏中冲了清茶,眼神中带着调皮。
“小姐莫要笑我。”秀竹哪里使得,赶紧双手扶住茶碗,“谢小姐。”
冯依依笑,与秀竹的重逢,让她冲淡了方才在茶楼的阴霾。
“怎么来的京城?”冯依依问,为自己添了一盏茶。
秀竹双手碰过茶盏,情绪沉浸在回忆中:“秀竹是签了卖身契,此生离不开冯家。”
“冯家已不在,你理当回复自由身。”冯依依不解。
冯宏达曾说,扶安的家业大房是拿不去的,根据法典,八成是被官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