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地道查到什么?”娄诏倚靠在椅背上,右臂支在扶手上,整张脸隐在暗处。
“地道?”清顺攥着信往后站了一步,“恕小的直言,那不是什么地道,只是人家挖的地窖,冬日里用来储存……”
“储物地窖会在冯宏达书房下?”娄诏轻掀眼皮,眼角一抹厉光。
清顺咽了口口水,硬是梗直了脖子,道:“大人当知,冯宏达买下那宅子之前,是别人家住的,有个地窖不稀奇。再说,地道怎能那么短,还没有出口?”
明明人早就没了,偏偏还犟着人没死。
娄诏眼中全是阴霾,隐藏很好的情绪被撕裂开来,眼尾泛红,手指几乎捏碎太师椅扶手。
“哒哒”,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大人,水来了。”
清顺借机离开书案前,去开了门。
书房的灯光照在女子身上,她恭谨的垂首,双手托着托盘,上头一盏白瓷碗。
正是当日冯依依身边的贴身婢子,秀竹。
秀竹轻着脚步走进书房,慢慢把杯盏奉上。
娄诏坐直身子,伸手取来那茶盏,端到自己面前,打开。
里面只是一碗白水,带着温热。
娄诏将碗送至唇边,轻轻一抿便喝下。水从喉咙滑下,暖了原本被酒灼烧的五脏,人也平静了些。
秀竹双手收回空碗,一语不发。
只有她知道,娄诏每次喝酒后,冯依依给他的水里,是加了糖的。
“都下去!”娄诏淡淡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