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依依低下头,藏住眼中羞赧:“我睡了多久?”
她记得最后跟娄诏站在运河边,那是惊险一夜过去,迎来崭新黎明。
“昨日一直睡到这会儿,”娄夫人道,“不用担心,是天亦道长给你用了药,特意让你休息。遭了这把罪之后,往后的路就会顺顺当当。”
“诏表哥他没事吗?”冯依依问。
娄夫人嗔怪的看一眼,噗嗤笑出声:“瞧你这一声声的叫得多别扭?他没事,现在在宫里,人口略买案结了。”
“结了?”冯依依微诧,这就在她睡着的时候,案子就结了?
娄诏做事情就是这样,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
见着冯依依精神不错,娄夫人也就多说了些话:“那不是前夜永王府塌陷,露出一座地下宫。守备营在里面找到了不少人,皆是这两年来失踪的人,大人孩子都有。造孽啊。”
“地宫。”冯依依念着这两个字,她也曾关在下面,还是与野兽同笼。
所以找到那些被拐的可怜人,永王就再难摆脱干系。
娄夫人轻拍着冯依依的手,柔声劝说:“别想了,都过去了。”
冯依依点头,突然想起林晋死前对她说的话:“那永王现在呢?”
“被皇上扣押在宫里的明德殿。可能还在等傅家的那桩案子。”娄夫人道。
“不,还有一件。”冯依依从床上跳下,跑去窗边,那边桌上备有纸笔。
研墨铺纸,冯依依手握细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娟秀字迹。
。
皇宫。
平时宽敞的御书房,此刻站满官员,人人神色严肃。
御案后,晏帝脸色冰冷,看着摆着厚厚的一沓罪证,冷笑着摇头:“王府下面的地宫当今与乾坤殿一样?”
站在最后排的顺天府尹刘沛,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回皇上,虽然毁坏严重,但是布局方位是一样的,甚至比乾坤殿还大。”
“永王这是要做何?”晏帝像在问别人,又像在问自己,“想要在地下做一国之君?”
话中后面四个字一出,官员们齐齐垂下头去,不敢言语。
历来,君主最是忌讳这个,他的龙座,谁敢觊觎?
“好,甚好。”晏帝手轻拍一下御案,“他承认了?”
“没有,”刘沛将头压得极低,道,“永王他说那地下宫只是修了个温池而已,旁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