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扑通跪去地上,双膝重重,捂着被杯子砸出血的额头,哭丧道:“王爷,那人身手不一般,就连府里的狼狗都不敢靠上前。也不知道手里有什么,上去的人个个都倒下。”
整件事情,管事说得玄乎。
永王不解气,上前一脚踹翻管事,狠狠踢踏:“这么多人堵不住他?”
在娄诏那里受到的气,现在尽数撒了出来,恨不能将人一脚踢死。
管事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哀嚎着:“小的知道,那个是凤鸣楼的刺客……”
“什么?”永王喘气不顺,脚下动作微顿,“凤鸣楼?”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名黑衣人,只留一双眼睛在外,恭敬抱拳:“王爷。”
“娄诏那边可有异样?”永王一甩衣袖,双手背后。
“没有,他直接回的顺天府,中途未停。王府周边,也无异样。”
永王拳头攥紧,眼中满是戾气:“还真是长了翅膀,飞了?”
。
顺天府。
午夜星空宁静,当值的衙役将那女杀手关进监牢。
娄诏大步往府衙后堂走去,师爷赶紧退开,将路让开来。
“人呢?”娄诏问。
徐珏指指院落最后面的一间房,语气中难掩欣赏:“身手真不错,那么多人居然能全身而退。”
“匹夫之勇。”娄诏淡淡一声。
徐珏脸色一变,瞧着娄诏总有那么一点儿不顺眼:“娄中书是文臣,自然不晓得。”
娄诏没空同徐珏多说,径直往最后面的房间走去。
房里有着微弱的光,从半旧的窗纸透出来,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娄诏一把推开门,就见桌旁站着一个少年,十六七岁,个子已经长成,但是依旧是少年的清瘦。
少年回头明显一怔,隽秀的脸上沾满血点子,正在往下卸盔甲手停住。
“守备营的盔甲真厚实,果然是厚铁打的。边城的将士,甲薄得很,连只箭都防不住。”梅桓兀自轻松说笑,铁甲往桌上一扔。
娄诏脸若冰霜,瞧了眼那身盔甲,明白梅桓是这样从永王眼皮子下走出来的:“不会每次都有人去救你。”
梅桓满是血污的手刚想伸进衣兜,闻言眼中一暗:“你认为我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