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夫人一同站起,面色不变:“下这么大雨,桃桃还睡着,你怎么回去?”
“表姑母能安排一辆马车给我吗?”冯依依问。
娄夫人点头,随后让婆子下去安排。
没一会儿,婆子回来,说是娄诏用了一辆车去顺天府,剩下的马车正好在修理。
“这还真是巧了,”娄夫人摇头,想了想,“不若你今晚住在我这儿?我写封信让人送去国公府说明白。”
“住这儿?”冯依依觉得不妥,轻轻摇头。
“怕什么?就住我这院子,你带来的婆子不都跟着?”娄夫人当即做下决定,“下雨天凉,桃桃睡着抱出去别的染上风寒,让她留在这儿睡一觉,还不成了?”
冯依依也知道娄夫人是好意,要是再继续拒绝,反倒是她太过矫情。
方才婆子说的明白,娄诏去了顺天府,必也与他扯不上什么。
娄夫人示意婆子下去准备,脸上舒缓不少:“要是可以,真想让你多留几日。我要回魏州,到时想见你,这身子骨也怕……”
话未说完,娄夫人又咳了两声,回身坐上软塌。
冯依依过去帮着娄夫人顺背,脸上忧伤一闪而过。心里想起冯宏达,这两年也是身体不行。
“有没有看过郎中,是怎么说的?”冯依依问。
娄夫人喝口茶水压下咳嗽,无所谓笑笑:“不碍事。但你得记住,咱女子身体娇弱,平时不能马虎。”
冯依依帮着倒满茶盏,动作轻快:“知道。”
“知道?”娄夫人摇摇头,脸上神情显而易见的不信,“你和明湘一样,就会嘴上应付。尤其是你,听诏儿说,在辛城养什么蚌池?”
“是。”冯依依捂嘴一笑。
乍听这样数落的话,反倒让她觉得亲切,只有关心的人,才会这样唠叨。倒是比国公府,让她觉得舒服。
娄夫人见冯依依笑,也跟着笑出声:“多顾着点自己身子,少碰凉水。”
“表姑母觉得我养蚌有什么不妥吗?”冯依依问,脸上神情舒服。
“有何不妥?凭自己本事吃饭,不是件好事?”娄夫人反问,一想也猜出个大概。
怕是国公府在意,所以对外只说接回了表小姐,至于别的,那盖得叫一个严实。
到底还是没变,即便林老国公过世,那些规矩框框依旧存在,束缚着里头的人。
与娄夫人说话,冯依依开怀不少。
收拾好,冯依依带着桃桃住进娄夫人院子的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