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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他飘萍身体里没来得及拔得一根玫瑰刺,刺还在,他就已经被仓促被风吹走了。然后随着日久的摸爬滚打, 越刺越深, 越深越疼, 直到刺进心肺, 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遗憾是一种利器。许星河不是没设想过, 如果, 如果当初他来得及对她说那句“生日快乐”,如果他最终见过她一面告诉她他走了。那么后来那些阴暗日子里, 他或许就不至于还念念不忘的记得。他或许就能把她忘了。

再重逢后至今发生过的一切, 是让他猝然而没有预料的。

刺还在疼, 所以他努力排斥她、忽视她。

可是他也不想放掉,所以即便是强迫, 他也总想抓住她,抓紧了。

哪怕那是暂时的。

他看不得扎过他的这朵玫瑰将刺留给自己,又将最艳丽的一面绽给别人。更似不甘心似的觉得, 凭什么?

凭什么她不疼?

凭什么只有他记得?

所以即便是用强迫和恶劣的方式,他也希望能在她心里刻一刀。

不是没有更恶劣地想过干脆就折断她,就让她被掐断在自己的掌心里。美丽是为他的, 刺也是他一个人的。他甘愿被她的刺裹覆血滴淋漓。

只是——

关掉花洒,许星河双臂撑在洗脸台上轻喘。

水珠从他的脸上、发丝上一滴一滴地坠,他睁眼,望向镜里的自己。

他径直走到卧室床对面的抽屉拉开,取出药瓶倒了两粒药片。

药片是纯白色的,形状椭圆。被光映出点橙色,像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