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错惊慌地回头,看见自己那头发凌乱、满脸血污的母亲正哭叫着朝她伸手,却又被压在碎石下动弹不得。
十七年了,哪怕是梦,裴错也从来不曾能够离她再近一点。
裴错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绝望,盼着自己快点醒来,却猛然在废墟之中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穿过弥漫的硝烟,踏着满地疮痍朝她走来。滚烫的风吹起他的黑色披风,露出笔挺军装上的几排金色勋章。
在裴错对上那双幽蓝的眼眸时,四周忽然变得寂静无比。
“ares……”
他轻声笑了,朝裴错伸出手。
“裴错……裴错?”声音由远及近,像一道光劈开了混沌黑暗的梦境。
裴错睁开眼睛,看见ares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床头的灯有些刺眼,她刚要抬手挡一挡,才发现自己正抓着ares的手,又赶紧松开。
ares的手掌覆上裴错的脸颊,触到一片湿润。他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略显笨拙地一下下按在裴错脸上,“你……在哭吗?”
“嗯。”裴错也懒得动,任凭ares折腾。
“是做噩梦了吗?”他又问。
裴错想了想那最后的画面,“应该……不算噩梦了。”说着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你不是休眠了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