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什么,就看着言立,“你想说什么?”
见她没想起来,言立也就没再兜圈子,“那张照片其实不但有被撕过的痕迹,比例也不太对,我仔细看过,除了中间有撕过又合缝儿粘过的痕迹,岩燕另一边的位置原本应该还有个人,后期被人剪掉了,边缘处有一点衣料没剪净。”他顿了一下,补充,“而且,那张照片的背景,不是在寨子里。”
谷梵愣住了,她想起他当时想要伸手拿那张照片,原来是想看得更仔细一点。
她隐隐有点猜到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怀疑什么?”
言立笑了笑,身前就是他们住的竹楼,他没有再走了,而是抬头看着这无边的夜色,沉声说:“一切都太巧了,奚山的大哥五年前出事,谯之芳也是五年前来到这寨子上,加上谯之芳说的,和他一起的朋友出意外死了,再结合傅队长之前说的,岩燕出事前,奚山和他兄弟间发生的变化,以及那张明明撕了又被粘起来的照片……”
他声音停下来了。
谷梵站在他身前,神色肃穆地看着他,就见他笑了,“你不觉得有一个完整的故事,呈现在我们眼前了吗?”
谷梵有点不敢相信。
难道说,奚山的大哥,岩燕,那个在这里土生土长,现在早已经死去的男人,才是迫害这个丛林的始作俑者?
……
过了良久,谷梵低低的声音才又响起,“那你说,现在的情况,他还会冒险,跳入我们的陷阱之中吗?”
言立望着这沉沉的夜色,很笃定地:“会。”
他当然会,为了他自以为的信念,他已经赌上一切了。
——
这个时候,那间有点偏的竹楼里,一样是灯火明亮的。
只是原本该拿着铜冲子捣药的人,这会儿正静静地坐在竹椅上,脸上没了往日平淡温和的笑容,整个人有点阴沉沉的,目光里却有些哀泣,眼底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