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楼道里,轻微的脚步声在靠近,来人努力将脚步放得很轻,却明显紧张,动作间带出很多不必要的声响,而且男人辨别出,来人不止一个。
骆青阳翻身而起,伸手拿过床头的外套,像狩猎的豹一样,动作极轻地躲到门旁的隔断后,贴壁藏好,屏息注视着门口,侧耳听着屋外人的动作,同时大脑飞速地运转,猜想来的会是哪一拨的人,以及回想他自从来到这镇上,所遇到的所有人和事。
门被撬开,锃亮的刀子在月色折射下发出冷光,躲在隔断后的骆青阳,脸色更冷了下去,同时将身子更紧密地贴近竹屋墙壁。
来人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左右扫了一圈。因为骆青阳定的房子是个大间,床铺在里面,所以来人并没有看到床上其实没人,见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厅里也无人,便握着刀,大着胆子走了进来,同时招呼后面的同伴,“动作快!轻点!”
说时迟那时快,骆青阳趁着来人分神的时候,豹一样窜出去,动作快准狠地握住来人握刀的手腕,狠狠一掰,直接下了来人的刀,反手又是一拳打到来人的肚子上,直接将人打趴,倒在地上鬼叫。
期间一句废话都没有。
还在门外的另一个人,看到倒在地上的痛苦嚎叫地同伴,这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握着刀龇牙咧嘴地朝骆青阳扑过来。
夜色里,男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蠢样儿……”话音未落,男人一个闪身,动作利落地将他的刀也给下了,顺便再送他两拳,狠狠丢到还在地上嚎的人身上,压成一堆。
看着两个叠在一起的蠢货,骆青阳放浪不羁地笑了笑,“哪路的?你们老大怎么收下的你们这样的孬货?”
被骂的二人组蜷在地上抱着肚子,恼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却疼得放狠话的力气都没有。
骆青阳笑着想朝他们俩走近点,刚迈了一步,突然觉得不对劲,快速跑到窗边,往下看去。他住二楼,这么往下一看,就看到一个鬼里鬼头的家伙边往丛林里跑,边慌乱地往回看,动作紧张慌乱,明显是被吓着了。
骆青阳瞅了屋里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在屋里看了一圈,扯了细绸窗帘,动作迅速麻利地将两个人反手一绑,死死捆在了屋里的床腿那,顺便往两个人嘴里塞了两大块布,堵住他们的声音。自己则又跑到窗前,看了一下地势,直接从窗户翻了下去,朝往丛林里跑去的另一个人追去。
——
天色微微有点亮光,勐哈寨上的人还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言立一行人已经出发了。
这一次一同进山的人,人数上稍微有点多,除了言立一行人、大夫谯之芳外,族长还派出了自己的儿子奚山,以及族里另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一辈人,陪他们一起去,说要支持一下他们的工作。
这个老一辈人,年龄有五十岁了,大家都叫他“钟伯”。钟伯形容干瘦,古铜色的脸上堆满了褶皱,腰背却很直,倒是一点也不显老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