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立双手插兜站在她旁边,很随性,“祁文药箱里的。”
“哦。”谷梵扭开药酒盖子,用棉签沾了点,随意搭着话,“怎么是你送来,祁文人呢?”
“看到吃的就塞给我了,现在……”他朝人声喧闹的一边望了望,笑一下,“在那边扒着夸叶村长卖嘴呢。”
谷梵顺着一看,果不其然,有点想笑,又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收回目光。
没有镜子,谷梵拿着棉签有点找不准位置,或重或轻地碰了几下,疼得她直吸气,就想这么样,不擦了。
她刚放下手,手里的药酒就被人拿走了,谷梵还没来得及愣,言立又从她腿上拿走了那袋面前,长指十分快速地取了一个,重新沾上药酒。
谷梵愣愣地,“你干嘛……”
话音未落,药酒又重新被塞回她手里,言立高大的身躯也俯下来,大掌扶着她的脑袋,“别动。”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另一手拿着棉签又轻又快地在她额头的大包上擦过。
谷梵确实没再动了。
头上棉签轻柔的碰触她可以忽略不计,扶在她耳旁的大手却让她无法淡定下去,被他大掌罩住的耳朵,正在迅速地升温,变得滚烫发热。
言立敏锐地感觉到了,一垂眸,看到一只缩着脑袋的鹌鹑,露在短发外边,洁白如玉的耳朵通红。
他定定看了会才放下手,仍以很近的距离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脸红什么?”
谷梵抬头看了他一眼,分辨出他眼底的笑意打趣地成分居多,人就跟着轻松下来,虽然脸还发热,却没了刚才的不自在感。
谷梵让开他站起来,动手将药酒盖子盖回去,小声反驳了一句,“换我捂着你耳朵给你擦药,你也得脸红。”
言立不以为然地笑着,看了看天色,“走了,吃饭。”
——
饭后,几人围着饭桌没有动弹,桌子上碟碟碗碗被扫荡一空,只剩残羹。怪不得他们能吃,爬了大半天的山,中午没吃上午饭,早就饿得惨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