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会问她,今天送她来的人是谁的人,她究竟什么背景。
谷梵不傻,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学历也不是什么天才苗子,被安排进国家机构工作,旁人怎么会不好奇她的背景。
白天那样独断地叫她留守,不就是猜测到她背景不一般,怕带她调研照顾不到会惹上麻烦?
今天正好被他撞上,怎么会不问。
她甚至已经想好措辞怎么搪塞他,却听他淡淡的声音,“明天出行,我们会进山,山里冷,多带两件衣服。”
谷梵一愣,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眸子很黑,沉静如墨,和他对视,总觉得他眼底似乎藏着深意,细看又好似平静的,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他转身开门,进去了。
谷梵垂下头,半晌微微弯了弯唇角,也打开房门进去,不再纠结。
她行李少,不需要怎么收拾,房子里除了些必备的硬件设施什么也没有,看上去有些空落落的,这么晚,明天还要出行,她也就没想再置办什么回来,简单地洗漱过后,平平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转头,看到床头柜上,她今天从办公室带回来了的那本厚厚的动物学杂志,想起两个人前后两天相遇交锋,突然笑了笑,坐起来刚朝床头柜那边伸出手,边上放着的手机震了起来。
她不喜欢听铃声,尤其是夜里,寂静的空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会惊扰她的思绪,所以手机基本常年处在静音震动状态。
看到显示屏上的名字,她没多大意外,抬手接起电话,声音依旧柔软,“霆奕。”
刑霆奕,刑叔叔的独子。父母出事后,她被刑叔叔接回家,从此多了这么个朋友,也可以说是半兄。
谷梵还记得她说要来春城时,这个年轻刑警看着她时眼底复杂的情绪。
刑霆奕打这个电话,只做了简单的问候,多余的什么也没有说。听着她柔柔的声音,并没有告诉她,他已经申请了调职,不日将抵达春城。
“好,习惯就好。”他看着手边批下来的调职申请,平日办案时的冷静断然褪得干净,眼底净是一片温和,“谷梵,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