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廷言的视线又回到前方,凝视着牌位上父亲的名字。
梁湘依站在旁边,从头到尾没有加入他们的家庭恩怨中,也不愿意去指手画脚。她之所以前来,是因为不管段正铭之前对她的态度怎样,他毕竟是段廷言的父亲,她还是想好好祭奠一下。
但是段廷言从一踏进灵堂起,就在牌位前笔挺站着,既不叩首,也不躬身,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波动。
过了一会,他转身:“走吧。”
“嗯?”梁湘依不解,走?走哪儿去?
但段廷言已经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梁湘依也随即跟了上去,走出灵堂的时候,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段正铭的牌位。
在灵堂前,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没有一个顾及他尸骨未寒,而是在争执着他留下的遗产。
他不爱任何人。
所以,到头来,也没有人爱他。
段廷 言直接走出了庭院,上了在外面等候的车辆。
梁湘依跟着坐进去,不安地问道:“我们这就离开了么?”
“嗯。”
“可是”葬礼仪式都还没有举行。
段廷言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梁湘依见他已有安排,便不再说话。
在行驶的途中,梁湘依想到刚才段廷言的话。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夏玫在他和母亲离开段家的那些日子里曾暗中作梗。那时正值夏氏强盛时期,让他们无权无势的母子过得更艰难一些,简直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