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婕妤看了她一眼,悠悠地道:“听闻沈侍卫擅长马术,圣上新赏了我一匹烈马,我正不知该如何驯服呢,正好瞧见沈侍卫,你便帮我把马驯了吧。”
这话就是扯淡了,沈鹿溪功夫差那是阖宫都有名的,这女人定然又是想作什么幺蛾子。
她正要拒绝,张婕妤就已经命下人牵马出来,她微微笑道:“沈侍卫,上马试试吧。”
这马双目赤红,鼻息粗重,哪怕上了笼头,都得四五个人牵着,俨然一匹疯马,要是人骑上去,还不得摔个半身不遂啊?
张婕妤降位至从三品,全是托了沈鹿溪这个吃里扒外的细作的福,今儿好容易撞见了,她真恨不能把这人摔残了才好。
沈鹿溪毫不犹豫地拒绝:“多谢婕妤赏识,只是太子那边还有吩咐,卑职改日再来为婕妤驯马。”
张婕妤微微笑了笑:“看来是我使唤不动沈侍卫了。”
她说完眼风往后一扫,身后二三个孔武有力的内侍立刻上前来,一副要把沈鹿溪强压上马的架势。
张婕妤正暗自冷笑,背后突然传来一把冷清嗓音:“你也配使唤她?”
张婕妤心头微惊,转过身去,就见姬雍驭马而来,他神色轻鄙:“婕妤还是安分在后宫服侍为好,卑不动尊,我的人,你使唤不起。”
他甚至懒得多给张婕妤一个眼神,让人把几个欲对沈鹿溪动手的内侍压住,又看向沈鹿溪:“过来。”
沈鹿溪飞快看了他一眼,低头走了过来。
姬雍毫不客气地让人把张氏撵走,下马仔细打量她几眼,又挪开眼:“我是来给祖母请安的。”可不是来特意救你的。
沈鹿溪张了张嘴,‘哦’了声。
姬雍见她神色如常,也没有多少残余的惊恐后怕,更没被救下的激动感激,他不禁抿了抿唇,故意吓唬道:“你不知道方才的情况有多危险,那匹马父皇请了多少一等的骑师都驯不下来,不知摔残了多少人,张婕妤也不知是怎么牵出这匹马的。”
沈鹿溪反倒乐了:“卑职又不是傻子,不上马不就完了,反正这里离太后营帐不远,我大不了撒腿跑到太后那里。”
姬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