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摸了摸唇角处的牙印:“……”
她觉得姬雍今天简直奇怪极了,不免犹豫了下,问道:“之前是我不对,冒犯了殿下,既然您也惩处了我,这事儿……您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姬雍冷冷地撇了下嘴角:“急什么?我话还没问完。”
他再次俯下身,欺身挨近了她,直逼得她缩在罗汉床的角落里,心里砰砰直跳:“殿下……”
姬雍的眼睛漂亮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他目光直直地看见她眼底:“我问你,除了这事儿,你还有没有旁的事瞒着我?”
他眼底有不悦,有审视,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仿佛期待着她能说实话一般。
沈鹿溪掌心微微冒汗,她瞒着姬雍的事儿可多了去了……比如她是穿越的,比如她女扮男装……
之前姬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不过这次跟其他时候都不一样,似乎更为笃定……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姬雍见她脸颊被烧的绯红,一脸的不安局促,心下也有些不忍,难得缓了缓声音,慢慢敛去通身强势:“你实话实说便是,我不罚你。”
沈鹿溪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哭丧着脸:“再没有了,有这一桩已经够让卑职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卑职哪里还敢欺瞒您?”
姬雍的脸瞬间被霜雪冻过一般,眼底闪过怒意,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要把她从被子拖出来。
沈鹿溪抱紧小被子,瑟瑟发抖,连咳都不敢咳一声。
恰好在此时,柳嬷嬷大着胆子在碧纱橱外轻声道:“殿下,郎君,郎君的吃药时间到了,您能不能……让郎君先服了汤药?老奴怕放凉之后散了药性……”
两人之间近乎凝滞的气氛瞬间一松,沈鹿溪方才硬憋着嗓子里的痒意,趴在被子里重重咳了几声,把一张脸都咳红了。
姬雍见她这样,气势不免收敛几分,却也没在她病重的时候继续逼迫她,还抬手凶巴巴地给她顺了几下背,嘴上却硬邦邦地道:“怎么不咳死你算了。”
柳嬷嬷得了允,走到沈鹿溪床边,搅动汤匙要给她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