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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姬雍穿了太子常服,李锦可算知道这人是谁了,想到昨儿调侃的那些荤话,吓得冷汗乱冒,忙不迭捡起佩刀磕头请罪:“卑职有罪,太子面前失仪,还望太子恕罪!”

姬雍想到昨天他说的什么和沈鹿溪‘指腹为婚’‘从小一起长大’,就觉得如鲠在喉,但他也不会自降身份和区区侍卫计较,眼皮子没抬一下,径直走了过去。

李锦等他走了,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抖着大腿站起来。

四皇子倒是瞧出些不对来了,几步追上去,好奇问道:“怎么?六弟好像和方才那侍卫不大对付?”

姬雍轻嗤一声:“他也配。”

那就是真的不对付了……四皇子暗自琢磨,殷勤地把姬雍送进琼华殿,又打听出方才那侍卫叫李锦,转头找来内侍省的人:“想法把那个叫李锦的侍卫整治一顿。”

他正愁没机会和姬雍卖个好呢,这不就现成的吗?

…………

昨天沐休,沈家有个外任的叔伯过来走亲戚,一口气拉了两车土特产过来,沈鹿溪干脆收拾出一份实用的,给她二爸,不是,给她好兄弟李锦送过去。

她才进内侍省侍卫休憩的地方,就发觉气氛有点不对头,她有些不安地去了李锦住的辛三号房,就见房门半敞着,李锦就躺在平时的床上,面如金纸,衣服上血迹斑斑,旁边几个好友焦心地围着。

沈鹿溪吓了一跳:“阿锦哥,怎么回事?遇到刺客了?”

李锦无力地摆了摆手,朱二哥一脸义愤:“羽林郎今儿个不知道有什么毛病,非说阿锦渎职,私下授受贿赂,硬是要打他二十板子!小沈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受贿自然是不敢的,但各宫但凡托咱们跑腿办事,一些赏钱总少不了,他羽林郎难道就少收了吗?哥几个没忍住抗辩了几句,羽林郎恼羞成怒,直接把板子加到四十,阿锦半条命都给打没了!”

四十板子非同小可,沈鹿溪倒吸了口气:“怎会如此?”

她也知道羽林卫的一些规矩,皱眉问道:“咱们到底是有些家底的,便是羽林郎没凭没据的也不敢这般狠罚,难道是上头授意?”

朱二哥一头雾水:“阿锦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李锦脸青唇白,思索片刻:“若说得罪的人,那就只有……”他猛地住口,忍不住看了沈鹿溪一眼,犹豫着道:“我那日见到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