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他似乎看到一道模糊的光团向自己走来,他全身沐浴在光亮里,并不刺目,反而有种暖融融的意味,他不觉伸出手,紧紧抱住了独属于他的‘光’。
随着疼痛逐渐消失,姬雍理智慢慢回笼,终于觉出自己怀里抱着个温软甜香的‘东西’,他想到方才拥着的‘光’,他慢慢睁开眼……
……就见沈鹿溪怒目圆睁,巴掌高高举起,一副被登徒子调戏准备抽他一巴掌的样子。
他刚才抱着的是沈鹿溪?
他身子不由僵了僵,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来。
两人紧紧挨着,他才终于意识到,他把沈鹿溪整个强行摁在自己怀里,一手还搭在她的后颈上,逼得她跟自己平平密密地跟自己贴着。
好像……不大对头,怀里的触感也太绵软了些,尤其是胸口,柔软的过分……
不过他既没抱过女人,也没抱过男人,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
姬雍还没回过神,倒是沈鹿溪见他睁眼吓了一跳,忙把巴掌背到身后,换上一副忠君爱国的笑脸:“殿下,您可算醒了,卑职担心死了!”
姬雍:“……”别以为嬉皮笑脸他就没看见她刚才想抽他巴掌。
沈鹿溪见他不言语,主动问道:“殿下,你好点了没?”她纠结好几天的事儿,决定现在就要开口!
他随意点了点头,一脸嫌弃地推开沈鹿溪,拨开缭乱的黑发,借由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徐徐开口:“方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鹿溪心里存了事,随意道:“刚才殿下发作的厉害,我帮殿下按了几下脑袋。”
姬雍手指一顿,想到意识不清时的温暖触感,脸上热度又有些上升,缓缓道:“今日多亏你了……”
他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想着沈鹿溪今日蒙受了冤屈在先,帮了自己在后,尽足了臣子的本分,自己是该好好奖赏她一番,或升职或赏赐,经此一劫,今后也可把她当成自己人来看待了。
至于道歉或者道谢这两个选项,压根没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他长这么大就没对谁低过头,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