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小看这小小爵位,有了它,沈老爹才能靠着恩荫入仕,官居四品,有了它,沈鹿溪才能进宫当差,沈家才不至于断了前程——也难怪沈老爹宁非让她女扮男装来袭爵了。
沈鹿溪边回忆这些知识,边把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递给前来迎接的下人,沈府是武将起家,自然不缺富贵,里外修建的颇为富丽。
她才走进垂花门,就见一个身穿赤色葡萄纹齐腰襦裙,外披银红大袖纱罗衫,打扮的风光锦绣的中年美妇在那里候着。
这美妇人排场不小,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她见着沈鹿溪便面露笑意,上上下下把她打量好几遍,又握着她的手,心疼道:“我的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心疼死我了。”
沈鹿溪:“……”这是原身的娘?可她没记错的话,原身的亲娘早就死了啊!
难道这是沈老爹?沈家这么奔放吗?
她正不知如何开头,身后有个年长持重的柳嬷嬷就上前一步,将沈鹿溪护在身后,微微笑道:“张姨娘,我们郎君还没洗漱沐浴呢。”
沈鹿溪听这声称呼才反应过来,这美妇人是沈老爹的妾,还是沈鹿桃的生母——沈老爹自知不行,自打原配死了之后就再未娶过妻,内宅便交由这位得宠的张姨娘打理。
她想到沈鹿桃的性情……再瞧张姨娘这般煊赫更甚沈鹿溪亲娘的做派,对她瞬间没了好感,随意点头:“我先去用饭洗漱,待会再来和姨娘叙话。”
张姨娘表情有些不自在,仍旧慈爱地冲她笑了笑,引着她去松鹤堂用饭。
饭桌上,沈鹿溪边吃边问:“阿爹呢?怎么今日七夕没瞧见他?”
张姨娘含笑给她布菜,那眼神就仿佛母亲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麻的沈鹿溪鸡皮疙瘩掉一地:“你爹去渔阳王府赴宴了。”
沈鹿溪想到姬雍也去了渔阳王府,差点给嘴里的饭噎着。
张姨娘仿佛谈兴很浓,一直引着她说话,要么探听太子府事宜,要么打听沈鹿桃如何,话里话外都说沈鹿溪和沈鹿桃是至亲,让她一定要多多照应她大姐,若是沈鹿桃能得宠,她也跟着受惠云云。
沈鹿溪有点心烦,这母女俩搞得她跟老鸨似的,姬雍又不是她手底下接客的姑娘,她让谁睡姬雍谁就能睡得到?真个不知所谓!
这顿饭吃的怪不痛快的,她没吃几口就跑了。
这时屋里也备好了洗澡水,她屋里留下的嬷嬷侍女都是亲娘曾经的心腹,自小服侍她的,自然知道她女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