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隔着车门瞧她灵活地左躲右闪,一会儿拧腰旋胯,一会儿又扭着腰了哎哎叫痛,瞧她这幅倒霉德行,他不知为何心情好了不少,唇角放缓几分。
好容易到了‘神霄绛阙’,沈鹿溪主动打开门,蔫蔫道:“到地方了,请您下车。”
姬雍安安稳稳地翘着二郎腿斜坐着,和她四目相对,半点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沈鹿溪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终于试探道:“殿下……我扶您下车?”
姬雍漂亮的眼底浮现出些许鄙夷,似乎觉着她多此一问。
沈鹿溪忍着郁闷地取出一把杌子搁在车边,又向姬雍伸出手:“您请。”
姬雍慢慢探出一只金尊玉贵的手来,本来想搭着她的肩膀下车,沈鹿溪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伸手握住了姬雍那只手,稳稳地扶住了他,嘴上道:“您慢点。”
两人掌心相触,他对这种感觉颇为陌生,不觉怔了下,他多病体凉,就是盛夏身上也是凉浸浸的,沈鹿溪手心传来不一样的热度,带的他掌心也暖了起来,他心头微动,随即又泛起些许鄙夷来。
她的手未免也太小了点,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包裹住,掌心肌肤柔嫩玉腻至极,竟是半个茧子也没有,可见平时定没有认真习武。
怀着这样的鄙视,姬雍直接拂开她的手,轻撇嘴角下了马车。
沈鹿溪:“……”
…………
姬雍要去赴宴‘神霄绛阙’,沈鹿溪就是一个苦逼的接送司机,又非他贴身近卫,当然没资格随他赴宴,只得在马车边一边等他吃席回来一边肚子里骂骂咧咧。
七月份正是最热的时候,沈鹿溪在原处坐了会儿就觉着快晕过去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哪里避避暑,忽然全身暑气一降,头顶遮来一片阴凉。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到鱼戏莲叶的伞面,以及帮她打着伞的,长身玉立的青年。
她有些迷茫,缓了会儿才想起青年是谁,忙欠腰行礼:“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