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背对着陆云初。
他有好多话想说,无奈是个哑巴,没法发声,只能写字。如今陆云初在那儿脱衣裳上药,他不能把自己的小本儿递到她面前,只能在上面画出一个又一个黑乎乎的线圈以宣泄心中的慌乱。
“啊。”陆云初忽然痛呼一声。
闻湛下意识转头。
烛光暖融,在她身上裹上一层暧昧的光晕。光阴昏暗,烛火摇曳间,黑影似手,轻抚上她的肩头。
闻湛猛地收回目光,转身想躲,“砰”地磕到椅子腿。
陆云初这才慢悠悠地补上刚才没说的话:“啊,不太好上药。”她放下药酒瓶,“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闻湛从那些陌生的令人慌乱的情绪中脱身,心头一片担忧。
他低头写字,见纸张被自己画成一团糟污,连忙翻过,在后页写道:让玉娘给你揉药酒吧。
“可是现在这么晚了,她应该歇下了,打扰夫妻俩不好吧。”
闻湛这才转过弯儿,接着写道:你的大丫鬟呢?
“她不行,她是我家当打手养大的丫头,没轻没重的。”
闻湛正在思索时,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要不你帮我揉一下吧?”
“砰”的一声,闻湛后退一大步,撞到桌子了。
陆云初听着都疼,继续道:“我也给你上过药,咱们互帮互助。”
闻湛手开始发抖,头皮都麻了。这怎么能一样呢?
他表情紧绷,锁着眉,身形挺拔,在烛光照耀下有一种干净到冷清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