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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跑得太快,鹅毛大雪化作了利刃,不停地往她身上刮,即使她把头埋在马脖子后面,也依旧很难呼吸。

她只能低头看到地面上不停后撤的白雪,感受雪不停地往眼睛和鼻腔里灌。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前两世的记忆闪回,她发觉自己都快要忘了摔断腿时的痛苦了。

或许没有那么痛吧。

她想到了闻湛,想到了折磨他的病痛,想到了两世的错过。前两世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去世了,而现在他还活着,他们俩总算是有一个人改变了命运,其实这就已经足够了,人不能太贪心。

她突然恢复了力气,拽紧缰绳,努力地支起上半身往前看。

只是一眼,雪风就迫使她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

前方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至少没有树丛没有悬崖,还能安全一段时间。

她咒骂着,紧紧抱着马脖子。早死早超生,还不如来个痛快。

她穿得很厚,但扛不住在暴雪天纵马疾驰,没过一会儿全身都冻僵了,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是否还抱着马脖子了。

不如松手吧,现在掉下去,说不定不会摔得很重呢?

想法从脑里闪过,她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

以现在马奔跑的速度来说,若是掉下去,别说摔断腿,能保住命都是奇迹了。

她有些害怕,只是一个松懈,剧情都开始影响她的斗志了吗?

她咬着牙,用尽力气拽着缰绳,手心被勒出了血,但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不仅她浑身冻僵,马也是,缰绳如此勒着它的脖子,它就像毫无知觉一般,麻木机械地超前奔跑,纵身跃入一旁茫茫无际的雪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