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提醒道:“卫将军,涂水虽然算不得大河,但河面也有二三十丈,恐怕渡过去不是太容易。再者南中地势复杂,士卒们普遍夜盲,三更行军,恐怕有一大半士卒会在山林中迷道!”
卫弘却很有信心的摇了摇头:“李少将军,我麾下有专门搭建浮桥的军士,一个时辰搭建好横渡涂水的浮桥不成问题。再者,军士迷道一事,更不必担忧,今日乃是九月望日,月色行军,况且我麾下的士卒,可没有夜盲症……”
“嗯?”
李遗皱起眉头,一军之中有七八成的普通士卒患有夜盲症,怎么在卫弘的军队中没了夜盲症。
既然卫弘对此事信誓旦旦,李遗自然是不好再多说什么。
卫弘也是瞧出来了李遗的顾忌神色,下了马之后,与李遗走到了涂水岸边,宽慰他道:“今夜突进堂琅,由我麾下的句扶、夜郎柯、朱安、韩能四部兵马齐攻一处营寨即可,明日由李少将军和张毣率领后部人马,进驻营寨,再试探性地进攻堂琅城。”
相识不过两日,李遗终于是见识到了这位宁远将军的熊心豹子胆了。
与他父亲言传身教给他的用兵之道截然相反,夜袭叛军营寨,白日就敢直接围攻堂琅城……
李遗顿下脚步,看着卫弘走远,又几步跟上,对卫弘提醒道:“卫将军这般做,是否过于激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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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弘则是停下脚步,看着滚滚流淌的涂水,目光再望向对岸,目色怅然的说道:“不,这虽然冒险,但值得这么做。最起码,现在对岸的高定比我们更加慌张。”
“在他看来,数以十万计的汉家军队开拔进南中,那他这位出头鸟的越嶲夷王会有好日子过吗?我们的进攻越是激进,越是冒险,他就会越怂……”
李遗闻言,若有所悟,心中虽然难以决断,但想起临行前父亲对自己的提醒,此行当以卫弘指令为主,所以李遗将心头的疑惑按压了下来,对卫弘应了一声。
听见李遗答应了下来,卫弘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指着涂水对李遗问道:“世人皆以为南中乃是不毛之地,但实际上此地的富庶,只有南中本地人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