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蒲元言语之中的关切意味,于是壮着胆子说道:“兄长,这次临邛曲供应的生铁量只有不到三千钧左右。”
蒲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问道:“嗯?你说什么!只有三千钧!”
蒲季点了点头,确认了蒲元心中的疑惑。
“哼!竖子不足以与之共事也!”
蒲元站起来怒骂了一声,看着蒲季说道:“往常的时候,夹杂一些锈铁,某也不多说了,可他才新上任不到一个月,居然让临邛曲的生铁产量近乎腰斩!岂能知晓,这耽误了多大的事情!”
“兄长,此番也是事出有因,你……”
蒲季刚想解释的时候,就被蒲元直接打算:“别和某说事出有因,区区三千钧的生铁,能做什么!皇城守军、汉中守军、永安守军,这三处兵马的武备替换都不够!别说某大汉境内的其他军马了!”
“某只听闻你们那军候是一个黄口小儿,原先碍于中郎将的情面,不便反驳他的人事调令,现在某真的是悔恨莫及啊!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坚持某之己见,提拔吕竖为正,季弟为副,主管临邛曲一事,才不让那黄口小儿误了国之大事!”
蒲季终于抢到了空隙,为卫弘辩护道:“兄长,新来的卫军候有卜算先机,灵通鬼神的能耐,这个月事出有因,弟可为卫军候担保,下个月临邛曲一定能达成产量!”
“啪!”
蒲元一巴掌甩在了蒲季的脸上,语气严厉地呵斥道:“卜算先机,灵通鬼神?怎么,昔日某蒲氏族人背着米粮投奔米贼张鲁的教训,难道季弟你忘了吗!还敢在这里妄言鬼神之事!”
蒲季神色一黯,当年蜀中张鲁的五斗米教兴起,蒲姓族人听闻张鲁也有卜算先机、灵通鬼神的本事,纷纷背负五斗米入教。
可后来张鲁兵败,退往汉中,最后又被曹魏裹挟而走,哪里见到半点神通能耐,倒是入教的教众死伤无数,其中蒲氏族人死伤的也不在少数。
这桩陈年旧事成了族兄蒲元心中不可磨灭的伤疤,让他再也不议鬼神之事,如今听闻自己亲信的季弟这般重提此事,岂能不给他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