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奭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眼中的郁色慢慢消散,整个院子中只听得见木头被削地沙沙声。
直到现在,他总算有了那么一丝忐忑。
他缓步走了过去,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坐在郑文的对面,也许是在摆放在雪天,这些石头都异常的冰冷,今日还算温暖的阳光都没有让这些石凳石桌炽热一丝。
两个人许久都没说话。
一人斫琴,一人垂眸观看。
直到这块木板的腹腔被挖好了以后,郑文才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天空。
此时风起,屋檐一角的青铜铃声清脆作响。
她开了口:“等你伤好,我们再上山吧。”
这山下太闹腾了,不过一两日,关山川就来了好些游客,出去一趟,她就看见一些陌生面孔。小姑娘是多数,看什么都新鲜,对上她眼上的白纱时也是一股好奇。
生机是生机,活泼是活泼。
可她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安静,骤然遇见这么多陌生人,还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