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这只鸡爪就去寻沈师弟一同修炼!
沈星海此刻正坐在一棵古树之上,四下无人无雀,唯有些许风吹过树叶缝隙的细碎声音。
在这一片寂静中,他静静地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朝着周围探去。
温云曾说过,神魂这东西就是要逼着自己去练,否则绝对无法强大。
所以他
每次都竭力将精神力铺展到自己能做到的极致,近乎自我折磨般一点一点地将其拉伸开,将这片范围慢慢包裹。
昨日他延展到了那颗枯树处,今日他想要再远一些,将精神力触到那颗大石头那儿!
沈星海的脸一点一点变得苍白起来,十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竟将那件半旧的衣衫生生抓出了数个大窟窿。
就在他即将把自己的精神力延伸到目标处时,天上忽然闪过一道刺目的金光,让他神思一晃。
沈星海这一分心,原本就毫不设防的神魂瞬间遭到反噬,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呕出一口鲜血,萎靡不振地从树上跌落下去。
温师妹诚不骗我。
修炼神魂时必须得半夜找个安静地方,不然遇上旁人骚扰,真的会死人的!
“这事儿其实也怪不着前辈……他也没料到沈师弟那会儿正在修炼呀。”
“不过沈师弟为何总是会遭受各种飞来横祸?当初他自己去外海也就算了,现在好好待在宗门里也遭了秧,这得多差的气运啊?”
“嘘,别吵了,沈师弟醒了!”
“沈师弟你还好吗?”
沈星海艰难睁眼,就见到几个脑袋挤簇在一起围成了个圈儿,都在关切地瞧着自己。
他脑袋依然针扎似的疼,勉强开口,声音干涩得像含了口砂石:“我没事。”
说着,下意识地左手去摸剑,右手去摸魔法棒,待握紧后,挣扎着想要起来。
“我该起来练剑了。”
梦然师姐一般按住他:“你脸色这么差快别动了,赶紧歇着吧。”
他喉结滚了滚,视线无声地扫过屋内所有人,最后略显慎重地开口:“我先前昏倒前曾见天边有异光亮起,瞧着跟温师妹先前离去时的金光极似……”
后半句他没敢说,兴许是自己都在怀疑做梦了。
自温云走后,他曾梦见过她许多次。
每次都是那一幕,她踏着金色的仙路一路朝上,背对着所有人越走越远,远到只剩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点,像遥远得无法丈量的星火似的。
所以这次,兴许也只是一场梦吧。
然而朱尔崇却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声笑道:“你没猜错,就是有人从上界回来了!”
沈星海原本还苍白的脸瞬间恢复了血色,眼中也亮出神采,他支起身子奋力爬起来,四处查看着:“温师妹回来了?她在哪儿呢?是先回第十峰了吗?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
说着,他匆忙批上外衫,直直地朝着门外冲去。
“不是,温师妹没回来。”
沈星海的脚步一顿,手扶住门,这才没让身体摔倒。
包霹龙在他身后连声唤道:“是宿垣前辈回来了!”
方才还高高兴兴的沈星海神情已经低沉下去,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踱回床边,竟然就这样躺回去了。
朱尔崇看傻了眼:“你不去拜见下前辈?”
沈星海翻了个身背对着众人。
“不了,我神魂负了伤,走不动,且让我躺半日吧。”
只不过他终究也只躺了一小会儿,虽然心中很是失落,但是好歹那是前辈,不去见是失礼。
宿垣真人这次是趁着半夜低调降临下界的,加之他一来就去了第十峰,寻常弟子也不敢来拜见。
道明温云跟叶疏白在上界都很逍遥自在,应付完几位前来拜会的峰主后,第十峰上又恢复了往昔的清静。
只是朱尔崇他们几人一上来,就觉得气氛有些凝滞。
本来就总是板着脸不爱说话的白御山就罢了,就连向来最温和近人的越行舟跟素来爱玩笑的许挽风这次也没声儿,表情肃然地站在宿垣真人跟前,一声也不吭。
朱尔崇胆子最大,在向前辈行过礼后,带着嬉笑:“前辈,老祖宗,您这次回来莫不是专为了教训他们仨?我看他们都快被您训哭了。”
他原本是想缓解下现场这有些微妙的气氛,哪知越行舟目光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旋即摇头轻叹。
“你们且都坐下吧,老祖这次回来有是有要事。”
要事?
沈星海眼见此刻略显沉重的氛围,心中一紧,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前辈,难道是叶师祖跟温师妹在上界出事了吗!”
“呸,别乌鸦嘴了!那两人现在好好的,别真被你咒死在云海塔里了!”宿垣真人粗鲁地啐了一下,瞪着沈星海骂道:“他们俩非但没事,而且还在上界奋斗到了落脚之地,这次我来,就是受云丫头所托接你们去上界修炼的!”
“什么?去上界?”
朱尔崇跟包霹龙当即惊喜呼出声,就连向来最沉得住气的梦然师姐亦是眼睛放光。
沈星海胸口倏然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