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沙发上,坐到了田雨湘的身边。
田雨湘很自然地挽住了江行止的胳膊,握得紧紧的,像极了那个在青春里,在少年时代慌乱奔跑的少年。
“她侧过头来,问我痒不痒。”田雨湘又说,“我当时不晓得,她的少年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对女孩子的心思这么了解。我讨厌,我很讨厌。因为她,我变得自闭,忧郁,可又有一种隐隐的快感。我后来看了一本书,有一个女孩,经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浑身打了个哆嗦。夏姗姗跟我说,不要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告诉别人,还有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不要告诉别人,否则,她就要把的私隐声张,让别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怕——我好怕,长大以后,我从来不把事情告诉别人,大概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这种关系,持续了大概一年。”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江行止又问。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再后来她疯了。”田雨湘现在的语气,已经恢复到如初的平静了。
“我就是想问,她怎么疯的。”
“我偏偏不告诉你。”田雨湘又说。
江行止现在对田雨湘的感情,非常复杂,他很想回去那时候,看看那个孤单,缺乏母爱,在青春里躁动的女孩子,有些心疼,对她不告诉自己的事情,他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田雨湘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行止,“我那时候讨厌夏姗姗,很被动,可被动之下,又是愉悦。我爸看出了我情绪的异常,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我爸便总给我买好的,把我打扮成小公主。这又得罪了夏姗姗,可夏姗姗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她表面没说什么,对我变本加厉。我厌恶夏姗姗,想到我和她的事情,我便吐了好多次。我烦夏姗姗,每日心里都盼着她死,我想到她和爸爸在一起,我便觉得恶心,想吐。有时候,看到她看爸爸的眼神,我也想吐,因为我总想到那天晚上,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我觉得好肮脏,肮脏到连我自己都像是从粪坑里出来的一样。我在心里设想了她一百多种的死法,比如,把她的身上滴满了蜡油,就像我今日点的蜡烛一样。”
“她是怎么疯的?”江行止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问到田雨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