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忌日那天,阿婆亲手烧了一桌好菜。阿婆信基督,所以烧纸钱那一系列祭奠亲人的步骤替换成了祷告。
昨天夜里佳楹忘记关窗,身子受凉,到今早醒来喉咙难受程度一点不亚于吞了刀片,每做一下吞咽的动作都似在受刑。到了夜晚咳嗽流鼻涕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这天景和听出了她声音不对,皱眉问:“怎么感冒了,吃药了吗?”
“吃了,还喝了很多水。”因为鼻子堵塞,佳楹鼻音浓重。她没把感冒当回事,兴致冲冲拐了个弯道:“马上就要过年了。”
“嗯,”程景和猜她话中有话,“你想表达什么?”
“我有一个小心愿。”佳楹捧着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小口小口张嘴呼吸。
程景和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就听她接下去说:“我今天又看见阿婆打开阿公留给她的信箱了。”
阿公离开多年,当年写的信阿婆至今也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那么多封,每次打开阅读时的心境都不一样。
“阿公给阿婆写了好多信,”佳楹羞涩,向来大方坦然的她难得扭捏了一回,“你懂了吗?”
她想要封情书,要程景和写给她。可这么直接说与他听,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哪有人主动向别人要情书的。
她的双眼亮晶晶,期待他能明白她的心意。
他长长“哦”一声,后仰靠上椅背,含笑问:“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