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他哥哥,那他退而求其次,让她叫他声学长不过分吧?
他那时不遗余力吃起醋来的样子让宣佳楹乐了很久,但她依然拒绝,“叫‘程景和’不好吗?‘哥哥’‘学长’什么的太通俗了,可‘程景和’只有一个。”他是宣佳楹的程景和,独一无二的程景和,若一定要她改口,岂不生疏?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景和没有料到她总是那么唤他,敢情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得知她的心意,在称呼这方面他也就由着她去了。
这个暑假宣佳楹在自己家,拍摄地点,以及程景和的住处三头跑,由于平日里的接拍一个接一个,偶尔不回家住阿婆也理解,两个月的假期生活可谓无比充盈。
八月末,宣佳楹接到一通电话,对方是快递小哥。这几日小区里快递柜异常,导致接下来的快递都要去小区外的驿站自取。
她难得骑一次她的小电驴,人在时运不济的时候难免倒霉透顶,过一个算不上十字路口的路口,因为视野盲区反应不及,等到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回笼,她已经被撞到在地。头晕目眩。
程景和接到她的电话,会议都顾不上开了,前往医院的路上一路疾驰,他知道这时候该冷静,可越是这样他越静不下来,手心及后背急出了层薄汗。
她说她没什么大碍,叫他慢慢来,注意安全。她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该打给谁好,脑中嗡嗡作响,思来想去只好打给了他。
她大概也能想到他来时会有多么着急。与她相撞的车主并未临阵脱逃,一定要带她做个全身检查确认人没事才好。
此时她刚拍完ct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报告,头上和关节处的擦伤已经上好药。不大不小的伤口散落在胳膊和腿上,仿佛一个被欺负了的破碎的瓷娃娃。她垂下眼,手上百无聊赖的卷着她的病历本。乖乖等待的模样使他心脏一痛。
眼前出现一双皮鞋,宣佳楹抬起头看清来人,眼中才终于有了点光亮。下意识吸了下鼻子,语气不由自主变得委屈,“程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