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从白愣了一下:“……啊?”
-
别墅客厅早就被布置好,还特意垫高了一个小舞台,一角象征性地放着募捐箱。
宾客坐在下方,大多都是些年轻人,少数几个年纪稍大些,则坐在偏后位置。
乍一眼看过去就跟小礼堂差不多。
宾客之中不乏一些经常上电视名流,还有记者架着摄像机坐在最后方。
那位任先生也坐在下面。
丁双木站在台边,一抬头看到林见秋走过来,连忙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一会儿主持人报你名字,你就赶快上去,下面人都看着呢,你好好表现。”
丁双木一边小声嘱咐林见秋,一边跟主持人比了个手势。
主持人余光一直注意着这里,看到信号便微微点了点头,等到上一个歌手表演完,便预备着报林见秋名字。
没人问林见秋有没有练习过,甚至没有提及要表演什么曲目。
林见秋在台边站了片刻,习惯性地先扫视了一圈。
底下眼尖记者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动静,悄悄地嘱咐摄影师偏一下镜头。
场子不算大,但阵仗却搞得不小。
大门恰在这时候开了一条小缝,只开到可以容纳一人进出大小。
门口守着保安核对了一下请柬,便恭敬地请迟到了人进去。
林见秋视线撞上去,刚刚进门齐越泽和他同时微微怔了怔。
“下面有请林见秋给我们带来表演……”
台上主持人大声地叫着林见秋名字。
这回不止那些眼尖记者,台下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隐约还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是那个林见秋吗?”
“就是被叶临云赶出去那个吧。”
“怎么长得不太一样了?整容了吗?”
“啧啧,之前看他不是很神气吗,现在也沦落到求着丁双木混饭吃了啊。”
“这两个人是怎么勾搭上去啊,不是说丁双木是跟着卫从白吗?”
“什么勾搭不勾搭,没听说现在林见秋现在都落魄到睡桥洞了吗,还不是哭着喊着求着丁双木过来露脸。”
“也是,叶临云话都说那么死了,谁敢用他。”
“你们太天真了,这都看不出来吗——”
有人抬抬下巴,示意其他人看向后面,齐越泽刚刚在后排空位上落座。
齐越泽原本是最不该出现在这里人。
但此刻他不仅被邀请了,还坐在了观众席上。
“听说丁双木之前跟卫从白出了点小矛盾。”
“他们能有什么矛盾?不是一直都玩得很好吗?我前两天还看到他们一起喝酒。”
“之前不是传闻卫从白公司死定了吗?结果一个帮他都没有。”
“丁双木也没帮?”
“那可不,说是没钱呢,还说房子闹鬼卖不出去……反正他也没得罪叶临云。”
……
于是剩下人也很快了然。
再抬头时,看向林见秋目光里疑惑变成了嘲讽,有人优哉游哉地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十足看热闹姿态。
齐越泽也在看着林见秋。
那么多讨论声,难免有些音量过于大——可能是无意、也可能是故意,林见秋不可能没有听到。
但他神情未变,脸上甚至还挂着笑。
主持人也被台下氛围感染,堆起笑意里也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轻蔑与讽意。
他再一次叫了林见秋名字,做了个“请”手势。
“让我们掌声欢迎林见秋上台。”
底下响起稀稀拉拉掌声,多数人都只是敷衍地拍几下巴掌,有连动也没动,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露出点看好戏神情。
记者坐在最后一排,一手拿着手机录像,一手对着膝盖上笔记本奋笔疾书。
丁双木在后面推了林见秋一下,小声提醒道:“别忘了你签了合同。”
林见秋往前一步,避开了丁双木手。
然后他抬脚踩上台阶,上了台,走向了舞台角落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