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宝力没有听懂,倾身过去:“您在说什么?”
他眼里水汽很重,眼角一圈红着,他好像没力气了,又趴下,趴在了地毯上,梦呓一般地轻喃着:“都怪我。”
“不该去寻珍珠。”
“不该给她送鞋。”
“不该累她受那么多罪。”
“都怪我……怪我……”
后面渐渐没了声音,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柯宝力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见半点平日里的风雅,很狼狈,也很脆弱,像在自暴自弃地堕落。
“温先生,不怪您。”柯宝力把被子拿来,盖在他身上,壮着胆子絮叨了一句,“不怪您,您那么疼她。”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街上的水洼把整座城市颠倒。初春的风还裹挟着一层寒,柳树已经开始抽芽,漂亮的女郎脱下了厚重的棉袄,颜色艳丽的裙摆给车水马龙又添新色。
上午九点,欧阳烨会见了他的当事人。
“什、什么?”
温照芳听完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欧阳烨重复了一遍:“警方已经找到了乔梁田的尸骨。”
她太慌张,手铐撞在桌子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是不是徐檀灵说的?是不是她!”
欧阳烨说:“应该不是,她昨天上午录完口供就回去了,尸骨是昨天晚上找到的。”
如果是她上午招了,警方不会等到晚上再去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